读书场地的变迁

  读书场地的变迁

  李淑兰

  1972年,我听说邻村有个青年农民喜欢读书写作,便托人保媒,成了他家的人。

  出嫁时,家里很穷。想读书,哪里有呀?可怜的几本书,还是用废纸从采购站换回来的旧书。在堆积杂物破屋的后墙上,揳进两根木橛子,搪上一块木板,把书放在上面。靠墙根儿,放两条盛满高粱棒子的口袋当座位,这就是我们小夫妻俩的读书场地。

  改革开放后,我家承包了6亩地,除了留足口粮,还卖了余粮。自此,手里才有了富余钱。可是,我家的那口子依然舍不得花钱买新书。严冬,北风呼呼雪花飘;酷夏,赤日炎炎似火烧。他一趟趟跑顺义县城的旧书摊,背回折价书。书堆积得多了,便添置了一个书架,放在卧室门旮旯后头,里三层,外三层,连书架的顶端都堆满了书。遇上阴天下雨,或者暑季歇锄,我们两口子双双坐下来,他读的多是厚得像砖头一样的名著,我最感兴趣的莫过于《韩梅梅》和《小英雄雨来》。他读得津津有味,我则喜气洋洋。我们还亲切地给这个小小地方取了一个怪好听的名字:读书角。

  再后来,村里办起了纸盒厂,我和丈夫都在厂里当工人,俩人一年到头可以领到几千元工资。腰包鼓了,胆子大了,我们先把三间小土房改建成五间红砖灰瓦房,还专门拿出一间当读书室。在读书室里最显眼的地方,贴上了一幅“好读书,读书好,读好书”的大标语。

  儿子亚军每逢工休,便跑到北京西单图书城或东边的甜水园一次次扛回新书。

  我的老伴仍然习惯跑顺义县城便民街,精挑细选折价书,一趟趟乐此不疲。日复一日,功夫不负有心人,不仅买回了一大摞鲁迅著作单行本,还凑齐了《丁玲选集》和整整一套《短篇小说选》,另有两大厚本精装书,一本是《唐诗鉴赏辞典》,另一本是《中国杂文鉴赏辞典》,自然喜不胜收。

  儿子亚军大了,到了结婚的年龄。俗话说得好,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,我的儿媳妇海华也是一个爱读书的人。每天晚上,吃罢了饭,洗刷了盆碗,全家四口都习惯到书房各自挑选一本自己喜欢的书翻看。

  老伴是北京48中高中毕业生,多年来梦想当作家。他读的书,多是古今中外文学名著。儿子不仅喜欢中国现代名家的诗歌,还喜欢惠特曼的《草叶集》和普希金的童话诗。儿媳常常从报刊亭将《读者》和《青年文摘》请到家里。

  2006年,我家添人加口,我有了孙子乐乐,这孩子三岁时便能够大段地背诵《三字经》和《弟子规》。

  和和美美一家亲,在明亮的灯光下读书,其乐融融。我家的读书场地,也从堆满杂物的土窝窝变成有满满三架书的读书室,还添置了一台电脑,想看什么书,网上一搜就出来了,方便得很。

  我们家年年被村里评为“读书家庭”。同以往相比,真乃天壤之别。

  原标题:读书场地的变迁|书室|弟子规|小英雄雨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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