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组26年后北京大聚首，新京报专访导演夏祖辉揭秘背后故事，“这辈子想不到会这么火”
《新白娘子传奇》开唱为纪念李翰祥
导演夏祖辉。
新京报记者 朱骏 摄
赵雅芝说，找来叶童反串饰演许仙，让她表演起来更自在。
7月14日， 声优剧“《白蛇传》暨《新白》剧组26年首次大聚首”在北京首演，26年前参演《新白娘子传奇》（以下简称《新白》）的赵雅芝、陈美琪等多位演员到场参加活动。新京报记者独家专访《新白》导演夏祖辉及各位演员。在采访中，记者得知真实生活中的赵雅芝像白娘子一样“仙”，陈美琪则像小青一样“直”（详见C04-05·揭秘）。
采访当天，夏祖辉给记者翻出粉丝刚送来的《新白》剧照书，每翻一篇他都惊呼着疑问，“他们太厉害了，这些图片是哪里找到的？我都记不得了！你们有这么喜欢这个电视剧吗？”看着看着，夏祖辉开始“自省”，“很抱歉的是，我其实大概就看了一两遍，都是因为要剪辑、或者后期制作才看的，比起其他剧迷看了成千上百遍，我真的是很不好意思。”说着说着，他跟旁边的太太说，“最近安排一下，我去重新看一遍。”随后，关于这部剧为什么要用黄梅调，为什么要让叶童反串许仙，对断桥上有电线杆等穿帮镜头怎么看？这位85岁高龄的老人向新京报记者娓娓道来。
1 为什么30集后又补拍20集？
1992年3月，台视高层决定以《白蛇传》的故事作为年度大戏，同年4月制片人曹景德找到夏祖辉做该戏的导演，两人一起找到台湾著名剧作家贡敏，搜集起关于白蛇传的故事，开始拟定剧情梗概。提起当时执导大戏的心态，夏祖辉说自己毫无压力，从没想过要把这部电视剧特意拍成什么样子。“当时台湾很流行一共拍30集，每个星期放5集，如果这个剧很受欢迎就再加10集。事实上，最开始《新白》也只有30集，但后来因为戏太火爆，突然说要追加20集，这个让我很焦虑。马上写、马上拍，才有今天的50集。”
2 为什么一言不合就开唱？
除了导演，夏祖辉还有个身份是黄梅调大师，他是著名香港导演李翰祥的挚友，在李翰祥执导的黄梅调电影《金玉良缘红楼梦》中担任副导演，1977年这部剧播出，获得广大观众好评。夏祖辉说没有这番功底就没有之后《新白》的诞生。当时，严俊执导的黄梅调歌唱片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在台湾风靡一时，夏祖辉一想《白蛇传》本就是民间传说，桥段也来源于戏剧，就索性迎合当时的潮流在剧本中夹杂唱段。这一想法得到了贡敏的赞同，开始借鉴歌剧与戏曲的表演模式，《新白》也成为影视史上第一部夹杂着唱段的电视剧，剧中大段大段的唱腔对白，也成为这部电视剧的经典之笔，几位主创人员在唱腔跟手法、眼神上都下了很大的功夫。
3 为什么主题曲没用黄梅调？
既然剧本要唱，找谁来写这些歌最好？夏祖辉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左宏元。算上片头曲和片尾曲，左宏元共为此剧写作12首歌曲，唱段103段、各种变奏版本的纯配乐无法确计。夏祖辉回忆第一次听到《千年等一回》的歌曲就惊到了，他说好听是好听，但这个不像是黄梅调，反而有点像山歌。“左宏元当时说，你先别管他是什么调，听一听好不好听，后来我给同组的演员一听大家都忘不了，赵雅芝说这不仅好听而且很容易上口，就直接定了下来。”后来，左宏元把剧中歌曲糅合了他自创的新黄梅调、京剧唱腔、佛乐元素，配合故事情节发展，渲染了人物内心情感，所有唱段均为12首歌曲的变体，随剧情发展、人物情绪填上不同的词。一经播出，深受观众喜爱。
4 为什么要叶童反串？
敲定赵雅芝出演白娘子后，剧组一直苦于找不到与许仙气质相符、温文尔雅、又略带迂腐书生气感觉的男演员，这个时候，夏祖辉就开始考虑选用女演员来进行反串。一开始，他心中的理想人选是林青霞，但因为对方片酬高也没有档期，最终他在《碧海青天》中发现了叶童，“很多地方戏都是女扮男装来反串，叶童女扮男装和许仙的人设极其吻合。”有趣的是，叶童因为在《新白》里的出色表现，台湾金钟奖组委会甚至想给她颁发最佳女主角的奖杯，“叶童之后，再无许仙”的评价也应运而生。
5 为什么要在大陆取景？
夏祖辉说，台湾很多地方找不到适合古装的取景地，所以他决定前往大陆试一试。1992年6月，剧组前往杭州、南京、镇江等地拍摄外景，由于经费、时间都有限，所以要在两个星期内完成外景拍摄，“西湖，雷峰塔也是关键的拍摄地，这几个景点一去就必须一次过，抓紧时间把戏拍完，不然游客会越围越多。但整个戏有这么多集，我就拍摄了大量这些景点的空景来串场，每一集里都有些大陆的镜头，观众还以为很多戏都是在大陆拍摄的。”
6 为何断桥镜头有电线杆？
被问到《新白》中有不少穿帮镜头，夏祖辉说自己后来也有听过这方面的事，例如寺庙的玻璃船、断桥上的电线杆、房间里的电灯泡等，“希望观众们理解，确实当时时间和条件都有限，比如出外景，我们一早去就要抢着拍完，所以会有这些瑕疵。也希望大家不要老是关注布景。”
7 没有想到会这么火？
1993年，《新白》引进大陆在中央电视台播映，从此火得一发不可收拾。夏祖辉表示，“他们跟我说这部剧每个暑假都还在大陆重播，我实在难以相信，还是演员演得不错。”说到这里，夏祖辉说，李翰祥对古装戏的打磨和研究给了自己很大的影响，把《新白》呈现于世也是想纪念自己的挚友，“他1996年就走了，是我的好兄弟，我希望这部经典也能见证我们的友谊。
采写/新京报记者 周慧晓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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