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莹
陈佩斯沉寂许久,最近出来是被这样描述的:65岁陈佩斯近照曝光,光头白须神采奕奕,却与62岁杨立新像两代人。白描的标题,信息量和观点皆有。用世俗的眼光看,“显老”又“神采奕奕”,是一个盛极一时又走过低谷演员的过往和现状——真实。
陈佩斯此次接受采访,是因为他所执导并参演的话剧《戏台》在天津上演。根据媒体报道,8月24日晚演出的《戏台》全场座无虚席,非常圆满,用观众的话说是“值得最热烈的掌声”。作为一个早年成名的演员,陈佩斯走过的路有别于同时代的演员,从2001年推出话剧《托儿》开始,他鲜有影视作品,而是一直活跃在话剧舞台上。
“星二代”的陈佩斯,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,他成名很早,《瞧这一家子》《法庭内外》《夕照街》这些电影当年热映的场面,至今让人记忆犹新。陈佩斯一开始出道,用“生旦净末丑”分类,他应该是丑角。几年后,他将丑角搬到了央视春晚上,令人捧腹、惟妙惟肖的表演,让他大火。应该说,早在30年前,陈佩斯就是当之无愧的超级流量明星。
父亲是著名演员,陈佩斯打小见到的、听到的、享受到的已经在潜移默化中造就了他的傲气。在最困难的时候,他不会用已有的名气去做小广告解困,当不了演员,他和妻子住进了荒山里,隐姓埋名,开始种果树养活自己,成了地地道道的农民。他们自己搭房子,每天捡树枝枯叶生火,吃大锅饭,对邻居客客气气。邻居说:“你跟演小品的陈佩斯很像,如果进城去演小品,没准儿真能吓住本人!”——他已然彻彻底底地丢下明星的样子,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了两年农活,陈佩斯终于攒下30万元,靠着这30万元,他启动了话剧《托儿》。
还记得《托儿》当年一炮走红的情形,首场上座率达到95%,全国巡演走到哪里火到哪里。关于它,很容易搜到“迎来200场演出”“新版《托儿》150场”这样的消息。把自己的喜剧风格转化为话剧,演出体量达到如此规模,陈佩斯终于从窘迫的低谷走了出来,自此开始了他的话剧生涯。2003年,第二部舞台喜剧《亲戚朋友好算账》上档,一年内演出近60场；悬疑戏剧《老宅》刚推出,票价被炒到800元以上；2004年,第三部舞台喜剧《阳台》上档,先后推出了四川方言版、普通话版、云南方言版以及上海戏剧学院教学版,三种版本共演出137场……
我们时常用“倒秧不倒架”来形容一个人,陈佩斯就是这样的人。他就像那个传说中刷马桶都要穿高跟鞋和旗袍的名媛,坚守着自己的格调和精神世界,当大家都以为他再也傲娇不起来时,又以另一种姿态起了一个很高的范儿。65岁的年纪,同时代的著名艺人,要么享受着退休的悠闲,要么客串个小角色刷脸小广告,人家能安然接受这种过气的福利,能在电视节电影节喊小鲜肉“老师”,陈佩斯都通通避开。而另一方面,他又是接地气的,一位网友说,去潍坊出差,早餐的时候发现对面坐了个老大爷,定睛一看:陈佩斯!于是就对了句台词:是你把鬼子引到这儿来的?大爷头都没抬地回了句:是老子我!
“星二代”犹如“富二代”,名气、挣钱都不应是迫不及待的事情,可是看当下娱乐圈,“星二代”越来越多,出道越来越早,他们拥有丰富的资源,忙着曝光、搂钱、成名,大都沾点父母的星光就很快暗淡下去。看看“星二代”爷爷陈佩斯,敢于逆流批判行业弊病,又对普通粉丝有零距离的融合谦卑,这才是贵气得见过世面的样子,这才是“星二代”最好的样子。